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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要压低声音以免影响其他人，贺昀川主动将肩膀朝沈芜的方向低了低。
他们一下挨得很近，贺昀川几
乎一低头，就闻见了沈芜长发上的淡淡冷香。
很像是洗发露的香气。
沈芜目光清凌凌地落在眼前幕布上正播放的电影情节之中，男女主人公挨得很近地一起坐在一架三角钢琴前四手联弹。
听见贺昀川在问，沈芜摇了摇头，诚实地轻声说没看过。
贺昀川：“我能遇见你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。”
沈芜微怔，闻言下意识转头去看贺昀川，漂亮的眼睛里微微有些哑然，这话太不像是贺昀川会说的话了……
在昏暗的角落里，沈芜和贺昀川的耳边是电影当中的悠扬钢琴曲和低低交谈的人声，他们目光相接。
沈芜直直看向贺昀川的那双清冷透亮的眼睛里有瞬无措。
沈芜下意识放轻了呼吸，似怕惊扰了什么。
但即便如此，她和贺昀川近在咫尺，面对面对视着，彼此的呼吸都在不分你我地亲密交织，好像彼此都能轻而易举地感知到对方呼吸的频率。
贺昀川目光微动，缓缓笑了下，解释道：“这是这部电影里的经典台词。”
“我也是第一次看，因为印象深刻，所以想分享给你听。”
“抱歉，是不是吓到你了？”
沈芜微垂下目光，漂亮的羽睫颤了下，声音很轻：“也不是吓到，就是感觉有点突然。”
贺昀川抬手抵唇掩笑。
仗着光线昏暗，无人能看清他的神色。
仗着沈芜注意力又挪回了电影上。
贺昀川镜片下那双黑眸里的神情不再竭力克制，他清醒地放任着自己将未掩饰的炙热目光落于沈芜身上。
“我们坐得有点远，能看清吗？”贺昀川低声问。
沈芜抿了抿唇，“底下字幕看不清。”
正说着，沈芜余光就看见贺昀川突然抬起了手，动作慢条斯理地摘下了他那副银框眼镜，然后，递给了她。
摘下眼镜的贺昀川，那双一向温和的黑眸竟有几分难掩的侵略感，仿佛褪下了伪装，隐隐散发出几分危险的气息。
“防蓝光的，度数不怎么深，应该不会晕。”贺昀川低下头，对沈芜温声道，“你戴上试试？应该能看清字幕。”